第42章：月之妖国

莫非妖族，并没有所谓的建筑物，只是住在山洞中不成？
  很快，陈晨的所见，证实了他的猜测。
  奎鹰小队在那巨大的山峰下落下，这是一个巨大的广场，不少妖族在上面行走，更有一队队武装的士兵，在四处守候和巡逻。
  “这里就是我们的圣山所在，小子，在这里，不要把头抬得太高，否则指不定我会一剑削了你的脑袋。”骑士警告道。
  陈晨无语，难道还不准人看不成？自己又跑不了。
  跟着月姬和林源，陈晨在骑士的押解下，朝着所谓的圣山而去。
  一路上，没有任何人工的痕迹，古朴的石路，高大的树木，让陈晨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原始时代。
  山路崎岖，每隔五十米，都有一个卫士守卫，一丝不苟，戒备森严。
  陈晨东张西望，却不敢出声询问。
  因为他看到，无论是月姬，还是林源，在登上石路后，脸上都是一脸的庄重，像是朝圣一般。
  想想也是，这里，毕竟是月之妖国的圣山。
  大概走了半天的山路，陈晨跟着月姬等人，终于来到了一个山洞。
  这个山洞洞口呈圆形，洞口有两队穿着月白色盔甲的卫兵守卫，一个个散发着强大的气息，警惕的看着月姬一行人。
  就算是月姬，似乎在这里，也并没有得到什么特殊的待遇。
  “烦请通告，月姬和林源完成探查任务回归，请求妖王大人赐见。”月姬上前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。
  而同时，一道月白色的光，在她的额头上闪现，随即她的额头上，出现一枚月牙。
  陈晨感受到这股百色的光，顿时觉得身上的疲劳一松。
  “莫非，这就是月之一族的印记？”
  妖族传承，靠的是血脉，月之一族，有着自己独特的印记。
  “参见圣女殿下，妖王大人已经知道圣女回来，圣女殿下和林源千夫长自可进入圣殿，不过，此人是谁？”负责守卫在这里的一个看似将领摸样的妖族上前，仔细的辨识了月姬额头上的月牙，这才说道。
  妖族擅长妖术，幻化成别人的妖术更是不少，但是每个妖族的印记，却是唯一的，并不能幻化。
  “这次我和林源千夫长出去探查人类世界，回来的时候发现有水妖一族的余脉，却慢了一步，被此人和人类武者击杀，并因为此人的关系，那整个余脉除了一人之外尽数被杀，特将此人和那余脉仅剩的人带回，按照规定，将此人带回接受妖王大人的审判。”月姬详细的解释道。
  那将领闻言走到陈晨的面前，仔细的打量了着陈晨，那摸样，似乎像是在检验一般。
  “确实是个人类，圣女殿下稍等，我这就去禀报妖王大人。”
  如果月姬没有带着陈晨，是可以直接进去的，不过现在，却要经过禀报。
  这让陈晨不得不惊讶，这月之妖国的规矩，还真是不少。
  自己不过是个小人物，竟然就起到了变化。
  这样的妖国，这要的纪律，可想而知，一旦妖国解封，将会带来怎样的动荡。
  窥一斑而知全豹，陈晨不禁苦笑。
  三万年的封印，对于妖族来说，似乎，并不是坏处，至少在这里，他没有见到传说中妖族的那些陋习，就算经过人类社会的彻底丑话，也有些是改变不了的。
  很快，那将领走了出来。
  “圣女殿下，林源千夫长，妖王大人有请，不过此人暂时不能入内。”
  月姬点点头，也不理陈晨，直接走了进去。
  陈晨一个人站在洞口，也不在意，转过身，走到一边看风景，倒是让那将领有些惊讶。
  这个人类，镇定的有些异常。
  这里并非没有人类来过，尤其是近几年封印越发薄弱，可是就没有任何一个人类，能够在妖族面前，表现的镇定。
  殊不知，陈晨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，岂能被什么妖国吓到，临死前领略下妖族的美景，也算是不错。
  大概一刻钟后，山洞内走出一个侍卫。
  “妖王大人有令，带人族入内宣判。”
  那妖族将领当即走到陈晨身后，“人类，走吧，莫让妖王大人久等了，否则你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。”
  看的出来，妖族都有一种自傲，而这将领，也不例外。
  若非陈晨是孟家灭亡的罪魁祸首，恐怕他还没有资格来到这里，早就在外面就被处决了。
  其实陈晨有些不理解，这些妖族，为何非要将自己带到妖族圣殿审判。
  “你觉得，早死和晚死，安乐死和惨死，对我有区别吗？”陈晨注视着这个藐视般看着自己的妖族降临，突然笑了。
  既然都是一个死，怎么死，不是死呢。
  那妖族将领有些莫名其妙，“小子，想什么呢，就算是死，也要等见了妖王大人之后，再死。”
  陈晨笑了笑，身在妖国，他确实没有什么生还的可能。
  跟着那将军，陈晨走入月之妖国的所谓圣殿，其实，就是一个山洞而已。
  对于月之妖国的这般状况，其实陈晨还是很好奇的。
  现在的他，就像是走进了另外一个国度一般，只不过这里的人，都是妖族。
  山洞很大，里面的石壁上，雕刻着无数壁画，陈晨边走边欣赏，对他来说，见妖王，就是等待审判，而妖王的审判，陈晨不相信对方会放过自己。
  所以他是一点也不急，慢慢悠悠。
  妖族的壁画里的主角，自然是妖族，很快，陈晨就发现，这些壁画，里面竟然有人妖大战的画面，只是到底不能静静的观看，走马观花一般，陈晨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当年的事迹。
  同时他发现，妖族的壁画，并不回避失败，似乎是真实的记录下当年的事迹。
  当来到最后一幅壁画的时候，陈晨不由得停下脚步，那是一场大战的情形，黑压压的人族军队，在一个王者的统领下，朝着月之妖国的圣月军团杀了过去。
  那王者，陈晨认识，正是天武大帝，天武大帝的画像，在整个苍穹世界，都是有流传的，那绝对是一代王者。
  “王者风范，当如是。”陈晨赞叹了一句。
  “哼，当年若非你们人族的天武大帝使诈，岂能打败我圣月军团。”一个声音从前面传来。
  陈晨不用看也听出，这声音，正是那林源的。
  “亏你还是圣月军团的千夫长，莫非连兵不厌诈都不知道吗？”陈晨不屑。
  兵不厌诈？林源陡然愣住了。
  对于三万年前的那场战争，圣月军团的人一直都在总结原因。
  妖族的失败，妖国的被封印，让妖族从那时候起，就在思索自己失败的原因，但是圣月军团已经换了很多代，却始终没有人能够正面承认自己的军队不行。
  而确实，以当时妖族的军队数量，人类是处于绝对的劣势的。
  但就是出于劣势的人类军队，竟然将一个个降临苍穹大陆的妖国一个个的封印，更有许多妖国，在当时就被人类军队攻破，从而彻底的消失。
  “好一个兵不厌诈。”一道威严的声音，忽然钻入陈晨的耳朵中。
  这声音带着非常吸引人的磁性，让人想要不留意都不行。
  陈晨的眼睛终于从最后那壁画中抽出，扭头看去，只见常常的山洞走廊尽头，是一个宽阔的大厅。
  这大厅宽有两百米，长有五百米，高二十多米，却是算得上是宽阔。
  而在这大厅的中央，放着一个王座，王座之上，是一个穿着紫金长袍的中年人。
  王座的旁边，月姬恭敬的站在一边，而林源，却是在王座的下手，此时正在思索着什么一般。
  “你就是妖王？”陈晨的目光只是在中年人的脸上停留片刻，顿时问道。
  “大胆。”带着陈晨进来的将军怒吼一声，拔出利剑。
  陈晨的态度，太过无礼了。
  “无妨，年轻人，我就是月之妖国的当代妖王，妖月空，怎么，很失望吗？”妖王妖月空淡淡的道。
  一股若无若有的压力，陡然从他的身上，传递过来。
  陈晨只觉得周身一重，差点跪下。
  “怎么，妖王大人，这就要对我来个下马威吗？”陈晨抬起头，强自支撑着自己不跪下，死死的盯着妖王。
  “对你一个小人物做下马威，本王还没那么好兴致。”妖王露出淡淡的笑意。
  “你刚才说兵不厌诈，倒是让我感慨良多，我妖族战士多耿直，远比不得你们人族奸诈，想来，这也是当年你们人族能够战胜我们妖族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了。”
  对于妖王的话，陈晨很是不屑。
  胜了就是胜了，败了就是败了，说什么耿直狡诈，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。
  “妖王殿下，事情都已经过了三万年了，无论是你们，还是我，都不是那场大战的见证者，现在说这些都是没有用的，你们妖族有你们妖族的特色，我们人族有我们人族的特点，是非成败转头空，何必太执着。”
  说着，陈晨顶着妖王散发出来的威压，一步跨上台阶，坚定的朝着王座的方向走去。
  “确实有点意思，年轻人，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意思的一个人类了，竟然能在我面前侃侃而谈，胆识不错，若你是我妖族后辈，说不定我会提拔于你。”妖王像是赞叹后辈一般，可惜的道。
  这话，让一边的林源很是不爽。
  不过林源不得不承认，陈晨面对妖王的从容不迫，确实值得人敬佩。
  “我无所求，自然不用惧怕你，不就是会被你们妖族赐死吗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。”陈晨一步步走进，淡然的道。
  他不是生有大心脏，而是已经明白自己的处境。
  自己相当于灭了一个妖族余脉，这些妖族会放过自己才是怪事。
  所谓的审判，恐怕更多的是让妖族提升自己对人类的傲然吧？
  妖王微微一愣，笑了，“你觉得我一定会杀了你？”
  无所求，则不怕死，这样的论调，还是很新颖的。
  妖王觉得自己见一见这个人类，确实没有做错。
  否则，乐趣就没有这么多了。
  “不是我觉得你会杀我，是你一定会杀我，否则，你无法跟你的妖族子民交代，不是吗，妖王大人，月姬圣女将我带回来，不就是想要在妖族破封前，让妖族下意识的认识到，人类，遇到你们妖族，就是任由宰割的对象吗。”陈晨冷笑，在离妖王宝座数十米的地方，站定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