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趣阁 - 玄幻小说 - 儒道至圣在线阅读 - 第1533节

第1533节

    ??宦官领命离开。

    ??得到消息的太后坐在窗边,看着稀稀落落的星辰,愁眉不展。

    ??赵渊却因为得了先生的假,在院子里跟宫女宦官玩得不亦乐乎。

    ??整座内阁的官员都没有离开。

    ??明明没有命令,但每个人都整齐划一留在内阁之中,处理各种政务,忙忙碌碌,走来走去。

    ??好像没有一个人发现已经是夜晚。

    ??论榜之上,有关圣道文会的话题渐渐降温,流言四起,全都认为杂家将会对景国出手。

    ??每个人都清楚,圣道文会,坚定了杂家抹除景国的决心。

    ??继续成长下去的景国,已经成为杂家最大的绊脚石。

    ??灯火通明的左相阁中,众官都不敢打扰方运,因为即便敲门,方运也没有开门。

    ??书房中,夜明珠的光芒柔和明亮,方运笔直地坐在太师椅上,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叠白纸。

    ??砚龟在桌案上爬来爬起,时不时扭着屁股,总是露出不屑的样子,嫌弃这里嫌弃那里。

    ??墨女静静置身于墨汁之中,露出半张脸,小嘴在墨汁里吐着泡泡,目不转睛盯着方运。

    ??雾蝶在葬圣谷中得到大好处,已经在文宫中化为光茧,不知何时能破茧而出。

    ??夜色由浅变深。

    ??方运一直坐在桌子前,偶尔收发一些传书。

    ??当夜色由深变浅的时候,方运收发传书的频率加快。

    ??景国,丁县。

    ??这座小城的二十里外,便是庆国。

    ??作为两国的交界处,因为贸易往来,让丁县慢慢繁荣。

    ??当天幕由黑暗变为深蓝的时候,一大片极淡的影子从庆国的方向急速本来。

    ??只有大学士定神观察,才能看清,那是一支被兵法掩盖的大军。

    ??整整二十万大军在兵法与战诗的加持下,以数倍于正常人全力奔跑的速度迫近丁县。

    ??高空之上,还有两艘巨大的空行楼船,船上装满各种机关与战争物资。

    ??在空行楼船上,除了各种机关和物资,还有众多读书人。

    ??大学士超过三十人,翰林超过五十,进士过五百,举人数以万计。

    ??这支大军的实力,已经超越两界山任何一军。

    ??早在第一次两界山大战时,人族圣院已经宣布最严厉的法令,各国不得动用大儒参与人族内战,否则的话,空行楼船之上至少会多出五位大儒。

    ??直到大军抵达丁县三里外,丁县的圣庙才发出警告。

    ??随后,整座丁县响起县令杨出涛急切的声音。

    ??“丁县全体听令,庆国大军压境,即将攻城,所有差役和官兵,即刻前往城东,不得有误!城中百姓若不愿参战,可从西门逃出,若愿与丁县共存亡,向城东聚集,一旦获胜,将给予助战之人奖励!任何人妄图制造混乱,杀无赦!”

    ??丁县数万户家中亮起连绵不断的灯火,全城混乱,一部分人带着家里最贵重的东西直奔城西逃亡,有的人呆在家中,不知所措,还有人带着家里的农具,朝城东走去。

    ??前往城东的人,还不到出逃人数的十分之一。

    ??县里各处的差役与官兵无论心里怎么想,都只能硬着头皮前往城东,他们很清楚现在逃跑的后果。

    ??不多时,县里各处的人抵达城东,所有愿意参战的读书人站在城墙之上,望着前方,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??庆国二十万大军已经停在三里外,他们没有立刻进攻,而是在快速将攻城器械从空行楼船上搬下来。

    ??在工家读书人的努力下,最多一刻钟,就可以组装出整整五十套攻城器械,可以在短时年内突破丁县的城墙,如果庆国愿意,甚至能迅速把整座丁县夷为平地。

    ??但是,最让丁县读书人绝望的不是那些攻城器械,而是空行楼船上数以万计的读书人。

    ??接下来,将不是战斗,而是碾压,庆军攻破丁县,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。

    ??庆国丰州大都督席实骑在披甲白色蛟马之上,望着城墙上的众多丁县官员,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,道:“数年前,诸位也曾与席某同朝为官,席某素来念旧情,不愿多加杀戮。只要诸位献城,席某便不杀生。若愿留,官升三级!若愿走,席某绝不阻拦。”

    ??县令杨出涛斩钉截铁道:“多谢席大学士,但既然象州回归景国,那我等生是景国的官,死是景国的魂。两军交战,本不用多言,但此刻正值第二次两界山大战,妖蛮虎视眈眈,庆国却挑起战端,难道就不怕被天下读书人戳脊梁骨吗?”

    ??席实道:“景君无道,方贼擅权,本将军响应景国部分官员请求,救景国于水火,何谈挑起战端?”

    ??第2554章 传国玉玺,圣威天降!

    ??杨出涛冷笑道:“下官奉劝席大学士,现在的景国,已经不是当年的景国,你们若一意孤行,必将万劫不复!我劝诸位悬崖勒马,否则方虚圣出手,尔等都是土鸡瓦狗,不堪一击!”

    ??“哈哈哈哈……他现在是泥大儒过河自身难保,谈什么出手!”

    ??席实说完,抬头望向景国京城的方向,然后一边看着远方一边道:“本将军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考虑,一刻钟后,你便会看到京城天变,到时候你若依旧冥顽不灵,就别怪本将军心狠手辣!”

    ??与此同时,长江源头,西方的昆仑山中。

    ??众多龙族兴奋地吼叫着,外放出一道道澎湃的龙力,落入长江之中。

    ??就见长江突然好像被横切一刀,形成一个断面,断面上游的水依旧流淌,但接触断面后,便消失不见,不知流向何处。

    ??断面下游不再有上游的水补充,露出干枯的江底,干枯之处不断扩大。

    ??蛟圣宫坐镇于长江与东海的交界处,随着长江断流,蛟圣宫的气息在不断下降。

    ??景国,京城外的京江大码头。

    ??以柳山为首的众多杂家读书人,坐上马车,向京城进发,很快抵达京城南门,下了马车。

    ??此刻未到凌晨四点,京城大门紧闭,城门外候着一些准备进城买菜的农人,望着柳山等人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??柳山抬起头,望着南城门,淡然一笑。

    ??“老夫本以为成就大儒方有机会回返,但方运却给了老夫一个天大的机会。若见到方运,老夫定当重谢。老夫最满意的是,方运承认老夫在朝廷的为政之道,并没有赶走左相阁所有旧部,如此心胸,不愧是虚圣。待老夫重掌左相阁,也绝不会赶走当年的旧部,必当一一重用!”

    ??计梧笑道:“恩师您当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,那些人若是知道,定然很感激涕零,死心塌地跟着您。”

    ??关澈跟着吹捧道:“柳公,我不建议您见方运,万一把方运吓出好歹,圣院一定找您麻烦。”

    ??众人大笑。

    ??附近的农人听到这些人肆无忌弹的谈话,隐约猜出柳山的身份。

    ??有人偷偷地啐了一口,其余人也慢慢远离,大都露出厌恶之色。

    ??计梧问:“恩师,杂家圣威,何时降临?”

    ??柳山抬头望天,没有立刻回答,过了好一会儿,才用带着一丝骄傲与喜悦的情绪道:“来了!”

    ??众人抬头望天。

    ??就见天空之上,出现一道漆黑的裂缝,横贯三万里,不断扩大!

    ??裂缝周边,狂风卷动,雷霆闪烁,宛若天魔降世。

    ??当裂缝的宽度超过千里后,一座巨大的印玺从裂缝中降下,缓缓下落。

    ??那玉玺比整座京城都大,玉玺上部是九头惟妙惟肖的神龙雕像,神龙周身光芒闪烁,仿佛活物一般,随时可能飞扑而下。

    ??玉玺下面,有斑斑红印,并有刻字。

    ??受命于天,既受永昌!

    ??澎湃的杂家圣威笼罩传国玉玺,宛如一尊远古凶兽,傲立世间,睥睨天下。

    ??除却柳山,在场所有杂家读书人惊喜万分。

    ??“……这……这不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吗?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?怎么会变成杂家圣物?”

    ??“杂家果然有隐藏的力量,区区景国,不堪一击!”

    ??“传国玉玺,大秦国运,景国与方运又算得了什么?”

    ??“怪不得柳公从来不担心方运,如此一来,胜负已分!”

    ??“哈哈,今日之后,杂家必将位列儒家之后的百家之首,即便是法家,也难以抗衡!”

    ??硕大无朋的传国玉玺,徐徐下压。

    ??景国国运凝聚的社稷之剑,拼命阻挡,但却远远不是对手,迅速下降。

    ??就在此时,一道清光自左相阁冲天而起,化为一头法兽獬豸,迎头撞向传国玉玺。

    ??柳山面色一沉,而计梧惊道:“就是那头法兽,害死了我们诸多同袍!”

    ??“不要紧,传国玉玺自有针对之策。”关澈道。

    ??那传国玉玺之上的九头神龙突然活了起来,化为九头有血有肉的玉龙,腾空而起,离开玉玺,飞扑向法兽。

    ??法兽通体漆黑,状如麒麟,头生独角,哪怕以一敌多,也毫不畏惧。

    ??九头神龙则如君如圣,携带莫大的天威,整体力量远在法兽之上。

    ??仅仅十几息后,法兽便落在下风,被动防守,面临九头神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。

    ??柳山等杂家读书人面色稍霁,不再担心,并纷纷称赞法家强悍。

    ??眼看法兽就要落败,京城左相阁处再度有清光升腾。

    ??就见一本古朴的黑色巨书飞起,悬停在法兽背后,与法兽的气息融为一体。

    ??刹那之后,法兽仰天大吼,万界莫名的力量破空而至,融入法兽身体之中。

    ??法兽的身体不断膨胀,最后体长百里,不断与九头神龙争斗。

    ??那九头神龙虽强,但却奈何不了获得圣道法典加持的法兽,双方一时陷入僵局。

    ??非读书人完全看不到这场战斗,但是,哪怕是虫豸也能感受到天空有可怕的力量激荡。

    ??京城之中,无论是猪狗还是鸡鸭,此刻全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,更有许多被生生吓死。

    ??数不清沉睡的人从梦中惊醒,心神不宁,却找不出原因。

    ??所有的婴儿也都突然醒来,他们吓得失禁,却不敢哭泣。

    ??大量的读书人走出房间,惊骇欲绝。